近几年的票据江湖可以用波谲云诡来形容。中国人民银行与银保监会两大“王府”，对票据是否需要真实基础交易有着各自的做法。江湖中的票据中介帮陷于法律的灰色地带，被银监、税务、工商、公安等衙门搅得惶惶不可终日。各个大财主却依然我行我素，将票据的违规买卖作为有效的交易标的。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人说乱世出英雄，仁谐所主任刘涛律师可比老夫聊发少年狂的苏轼——“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用壮阔的境界和明快的节奏在票据江湖中行侠仗义、快意恩仇。
01
网红票据案再掀狂澜
刘涛和他的仁谐所是票据案件精分市场的标杆。弹指一挥间，这名拥有三十九年职业经历的律师带领着票据行业（专业）律所——仁谐所进入了第三个年头。“生活是法律的延展，法律是生活的浓缩。”刘涛这样描述票据法与金融票据市场的乱象。
2018年8月，又一起票据巨案使得原本就混乱的票据市场再一次经历法律的检视。7月10日，上市公司宝塔集团下属财务公司在其官网发布公告称：“今年5月份以来，由于在工作上的失误，对风控兑付问题未进行严格统筹，造成持有宝塔票据的客户未能如期兑付。”此后，宝塔集团票据兑付逾期风波一发不可收拾。
曾是票据市场的网红宝塔银票，变成了令人谈之色变的票据诈骗的代名词。已有数百人票据债权人从去年事发开始驻扎宝塔集团的住所地宁夏，据媒体称，有持数千元票据的债权人也无法得到承兑。
2018年11月16日晚间，宝塔实业发布公告称，公安机关通报公司实际控制人孙珩超涉嫌刑事犯罪。而后，银川市公安局通报包括孙衍在内的八名宝塔集团高管涉嫌票据诈骗被逮捕。
律新社了解到，截止目前，据媒体报道称宝塔票据逾期所涉票据金额超过了170亿。除了债权人和集团的高管外，这场浩劫也成了票据中介的噩梦，涉案的一级票据中介全部被公安机关逮捕。“传统银票不好做，要想致富买宝塔。”这句在2017年宝塔集团票据招商会提出的口号，听上去香甜可口、如今却变成了毒药。
这只是票据行业的乱象的一个缩影。
宝塔票据诈骗案又一次将票据违规买卖和票据市场失控推到了风口浪尖。
由于宝塔集团旗下财务公司拥有央行发放的金融牌照，因此作为一个商业主体，宝塔却可以对外开具银行承兑汇票。而利用行政许可的便利，套用银行保兑提高票据的信用度，使得票据被中介们一路转卖。而当持票人选择要求宝塔集团承兑时，缺乏偿债能力无法承兑而只能“借新还旧”，虚开更多票据来承兑债权人的票据。饮鸩止渴的宝塔，尽管集团财务公司注册资本20亿，但集团负债总额高达315亿。
汇票作为商业结算工具，旨在促进贸易和商业主体的资本流动。今日却沦为丧失信用基础，掀起腥风血雨、哀嚎一片的罪魁。刘涛叹道：“就像针筒一样，医生用它救死扶伤、而毒贩用它注射毒品。针筒本身有罪过吗？”票据行业乱象的根源，不是工具本身的性质，而在于市场监管与立法。
02
票据中介公司合规业务
刘涛告诉律新社，“仁谐”二字取自人大政协、仁爱和谐。故事开始自中国票据市场的魔都杭州西子湖畔，烟雨迷蒙碧渊新的仁谐路，顾名思义，仁谐路上有浙江省人大、政协，还有仁谐所。仁爱和谐是古人讲求的天人合一、天道大同，而当下诉讼争议解决的圆满状态。
秉持着“以诉促调、以调促易、以易化解”，刘涛做的不仅是帮当事人胜诉，而是化解票据危机，挽回损失。在承办过的许多案件中，帮助当事人利用金融工具解决票据纠纷，成了仁谐的一大招牌。
律新社了解到，仁谐的另一个业务支柱，便是票据中介公司的合规业务。“我是票据人里的律师、律师中的票据人。”这是一名专业律师应有的业务素养，特别是在票据这个精深但又无序的行业中。
由于“炒票”的存在，一些不法票据中介用私刻印章、设立虚假公司来包装贸易基础，使得出票人开具无法承兑的票据。正因为处在法律和监管的灰色地带，而这些中介又拿着票据在市场上转卖，赚取贴息。
除了这些典型的违法犯罪行为，大多数票据中介还是本着促进票据流转和贸易的原则，干着居间的买卖。而这些真正作为市场交易的润滑剂的票据中介经纪人，却也因为立法和监管的问题惶惶不可终日。银监会印发的《关于票据业务风险提示的通知》中，禁止银行与中介机构办理票据业务，并提出了七大风险提示。
?票据中介一直处于法律的灰色地带。横在票据中介头上的有三把刀，除原公安部经侦总局批复外，一是《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关于办理非法从事资金支付结算业务、非法买卖外汇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中第一条违反国家规定，属于《刑法》第二百二十五条第三项规定的“非法从事资金支付结算业务”，第二款非法为他人提供单位银行结算账户套现或者单位银行结算账户转个人账户服务的。依此规定，用单位银行结算账户转个人账户，都为“非法从事资金支付结算业务”的犯罪行为。现实中，票据中介存在大量交易公帐转私账，因此触犯法律的高压线获罪。
?二是将票据中介的买卖票据支付款项行为作为非法放贷定罪处罚。根据最高人民检察院、公安部《关于经济犯罪案件追诉标准的规定》的规定，银行或者其他金融机构的工作人员违反法律、行政法规规定，向关系人以外的其他人发放贷款，达到特定定罪数额，即可按照《刑法》中的违法发放贷款罪定罪。票据中介因大量资金从私帐上进出形成流水支付票款行为，也可能被认定为“职业放贷人”而构非法经营罪或者违法发放贷款罪。
?三是由于票据中介的主体经营资格不清，实务中其究竟是按照一般纳税人纳税，还是按照金融机构获取相应行政许可，按照相应税率纳税，目前也没有定论。有一些正规的票据中介在工商部门登记并办理税务登记，但是苦于经常走私账，应纳税所得额难以确定，给未来留下了巨大法律隐患。
刘涛建议此类本着居间合同当事人地位，为票据流转提供服务的票据中介，需要设立时考虑面临的法律风险，并从交易和经营流程上进行法律合规。目前，票据中介的收付行为究竟如何定性，需要从交易开始就做法律合规。鉴于银行与票据中介的合作业务进入法律深水区，仁谐所将会推出一系列关于票据法律服务的研究报告，包括《全国票据相关案件的大数据报告》下细分《金融机构涉嫌票据类金融犯罪大数据报告》《票据中介合规合法性报告》等系列报告。希望能通过广泛的法律专业知识普及，帮助票据中介更好的规范自身的经营行为，规避法律风险。
03
《票据法》修订的建议
律新社了解到，作为一名资深的票据律师，刘涛曾经不同程度介入了当年杭州990亿、2016中信10亿、天津银行7.86亿、某保理公司1.2亿商票、某上市公司9.69亿商票、某农商银行6.8亿银票夹带商票以及近期邮储某行6.5亿、杭州中介2.4亿飞票引发的套利、包装户、票据资产管理计划系列案等。
如今的汇票带有商业融资性质。
这一特性导致了原本作为信用支付结算工具的汇票成了商业主体在银行外借贷融资的渠道。因此，刘涛分析、比较了目前银保监会和央行对于审查票据合法性的不同做法。银保监会坚持票据流转必须以真实交易作为基础。而央行则以出票必须以真实基础交易为前提，而之后在持票人手中的流转则可推定其拥有真实交易基础。
票据的用途被扭曲了之后，大量的现实问题就暴露无遗。“宝塔案只是因为资金链断裂而触发的案件。大海退潮后，才能发现谁在裸泳。”刘涛认为，还有许多企业都存在宝塔财务票的问题。而涉嫌票据诈骗的票据中介则更多。
正如今年两会全国人大代表提出的加紧修改《票据法》，发出两种截然不同声音：一要完善票据法律体系；二是要取缔。买卖票据作为“炒票”违规行为存在，新开的票据基本都是没有交易基础，像宝塔财务这样“借新还旧”的案例并不是个案。票据的本质是债券凭证，是国家规定的结算工具，以双方的诚信作为保障。但由于经济形势的问题，交易对象利用商业承兑汇票作为结算工具，变种为一种“标准化的欠条”设权凭证，如同货币一样可以变现。
汇票也就是商业主体，以现金、实物、信用作为担保，开出的结算工具，类似一个超大额的支付宝。因为主体之间需要有具有银行或者商业主体担保的工具。
刘涛界定票据真正的法律地位。而票据的商业价值还在于其高速的流通性，解决了大额现金流转的问题。而由银行开具的汇票还可以由持票人向银行承兑，提高了交易的可靠性。
虽然当前尚没有法律明确对票据中介以及支付结算行为的法律定性，现实中却出现了许多版官方性质的尝试。比如，江苏银行首先成立经纪部，办理银行业的中介业务包括票据中介业务。上海票据交易所作为大中介机构，是会员制的银行间票据交易。地方性中介机构包括武汉票据交易所、京津冀、前海票据交易所，这些都是半官方性质的交易所。又比如某大公司作为票据中介的第一块牌子设立交易中心，撮合交易。但是银行离行离柜，“带行”驻点，银保监会又明确禁止。许多金融机构都带着盖有公章的文件如粘单通过银行“通道”“过桥”转账造假，票据部（同行部）外再搞票据部。
刘涛建议，首先，为了有序地引导票据行业健康发展，应当尽快成立一个全国性的行业组织进行有序管理。其次，票务中介应当纳入行政许可范围并以法定程序和资格持照经营。当前有地区工商局为票据中介实行备案行政许可，可以按法纳税。
04
青年律师的成长立论
在2014年底的全国律所主任年会上，刘涛发表了“南京宣言”，在大部分律师还在民商刑之间反复思忖之时，他毅然宣布做减法，进行自我革命，归一了，他将专注只从事票据争议解决和危机化解业务，作为律师中的特种部队，律师的律师。几年功夫，他和仁谐所都得到了业界和客户的肯定。2019年4月12日，刘涛在上海金融广场被聘为首个全国性的票据行业组织——中国服务贸易协会票据经纪委员会的学术部专家组成员。在该主任会议上，刘涛与委员会共同签署向全国发出了《票据经纪行业自律公约》的倡议——作为票据经纪行业的行业规范性文件，可见票据经纪时代的到来，将取代票据中介时代、将以行业自律为开端，走向有法可依的健康发展之路。
刘涛告诉律新社，仁谐所有三大法宝，大数据、模拟法庭、可视化。凭借这三大法宝，他将仁谐做成了一家以票据纠纷案件作为行业专业的精品律所。仁谐所的实体办公室虽然不大，但一边的玻璃幕墙外是画境般的江南景致，另一边则是模拟法庭和紧张工作的律师们。但仁谐又很大，遍布全国的城市合伙人百家，无边界合作律师达到了一万六千多名，赋能与吸能，走到哪里都能在当地的大所找到仁谐的合作律师。直至目前，仁谐所已经承办了十几件票据案件。刘涛接着举例说：“在成都，最大的律所是泰和泰、明炬，但这两家都是仁谐的城市合伙人。”
仁谐正如其名，是一家以合作为本、利他协作的律所。与城市合伙人之间的合作，刘涛把仁谐比作一个“U盘”，为他的城市合伙人律所解决票据业务的一个专业伙伴，成就当地律所（律师）。在洛阳的一个案件中，一个银行客户正遇到票据纠纷，恰逢刘涛在当地一家律所“布道”。这位合作律师请银行行长与风控总监前来听他的讲解，经过二小时的聆听，银行被刘律师的专业和品格折服，立即成交并给出了比原本不能成交且低廉高十几倍的律师费。刘涛总能促成这样的合作共赢并产生价值，这就是利他的内涵。
谈到仁谐所的管理和发展，刘涛还是坚持着办所之初的愿景——法度有缘人。这句话也有两层含义：在选择客户方面，他希望客户能在发生纠纷时懂得变通，懂得听取律师的专业观点。帮助那些值得帮助的当事人；在选择律所的合作伙伴时，他也希望能找到年轻精干有担当的有缘律师一同前行。
多年的经营，让这家专注于票据纠纷解决的律所渐渐有了名气。“用户不同于一般客户，用户是与我们有长期合作关系的客户”，刘涛将他的理解娓娓道来，“我们对用户的定位是很高的。法度有缘人，我们不会去候着客户予取予求。我们的用户一定会第一时间来到我们所，和我们坐下来谈他们的问题”。仁谐的用户大概是慕名找到他们的客户之中百分之三到五。仁谐所欢迎与这样有诚意、可被感化、值得被帮助的用户合作。这就是“法度有缘人”的第一重境。
刘涛要将仁谐所做成百年律所，将专业产品和精神内核传承下去。“法度有缘人”除了在选择客户方面的考量外，更重要的还是在选择律所内部的合伙人方面的要求。这位有着三十年律师经验的“老法师”，希望他能找到有缘的年轻律师，作为将来的传承者。
刘涛告诉律新社，行业化与专业化在法律服务业是大势所趋，这已经是共识。根据刘涛的统计数据，他能招募到年轻律师与投递简历数量之间的比例大约是1：3000，也就是说三千份简历才有可能寻找到一个他满意的未来合伙人（律师与非律师）。其实，仁谐所对招募年轻律师的要求与其他律所基本一致，但是就像许多律所和团队在管理上最头疼的，就是招募新人。
我们招募的新人，希望他具有“三心二意”——好奇心、不甘心和恒心、真实意思表示、全心全意。
年轻律师需要有对经营律师职业抱有执着的热情，而不是仅因为读了四年七年法学；律师是个很挑人的工作，他对人发现问题与解决问题的能力要求很高；而律师是一个需要时间去打磨的职业，因此热情就能转变成在行业里深耕专业的持久力，并且需要全力以赴！
而“三心二意”中的“真实意思表示、全心全意”，则是代表着除了性格脾性和热情之外，一个出色的青年律师需要有敏锐的悟性和理解能力，律师不是从书本上学来的，一定是从实务中磨练出来的。能在案件中查明细节和当事人的“真实意思表示”，发现纠纷的症结所在，是优秀律师的必备能力。而“全心全意”则是指在工作中需要不折不扣的执行力和行动力，这是个人在团队中合作必备条件。
在现实中，绝大多数律师处在对法律服务行业认知的初级阶段，无法深刻的理解专业化与行业化的意义。与社会认知一样总认为律师是包医百病的，因而把自身定位为“万金油”。也有一些青年律师对程序、提出事实和法律适用的建议。不愿意去从事琐碎的法律事务，看不上琐碎的工作。事实上，优秀的律师与一般的律师的差距在认知的细节，八九不离十中的那个一二，而对细节的深刻认识在于经年累月对专业的深研。刘涛说道：“在律师行业，10%的律师掌握了90%律师中的法律技能和资源。”专业就是在日夜钻研、在琐碎事务中精益求精所获得的。
“聚焦是不断专业赋能的过程”，刘涛用自己的心路历程告诉年轻人，“要拥有《射雕英雄传》中郭靖的学习精神。拥有律师的执业热情和热爱、要有志向。法学造诣只是一部分，另一个重要要素是情商和肯干的热情和悟性。”专业是个不断舍弃的过程，也是一个由经验堆砌的漫长之路。那么在专业化道路上如何保证案源？刘涛建议青年律师加入专业化团队，一是保证案源和收入；二是在一个成熟的产品和团队中，才能快速在专业化道路上成长。诉讼律师需要相当谨慎，因此对新人的要求特别高，对细节的苛求是必然的。一个标点符号和一个词，专业化有专门的流程和纠错机制，专业化的要求更好。
05
结语
刘涛经过了工农商学党政军的历练、经历了部队、商业国企、党校、宣传部、司法局、政法委、公安以及律师等不同法律角色的风雨，如今带领着仁谐所的同仁厉兵秣马。在票据的江湖中上演一出出的传奇，为正义持剑斩荆棘，为法律事业励精图治。
仁谐所必将在中国经济发展的下一个浪潮中乘风破浪，为有着共同信念的用户和同仁创造更多的财富和机遇。
